接手濒危剧团
演员凑不齐一本戏 工资拖欠3个月
他如何让剧团起死回生?
一场意外 半数重伤
27天复排7本大戏
他如何力挽狂澜?
无人问津到争着要票
老剧种闯入新时代
他如何寻找逆袭密码?
从“想进体制”到“市场不愁”
十六年变革路
他如何带领民办剧团凤凰涅槃?
本期《保才专访》
台州市新闻传媒中心总编辑、高级记者黄保才
对话
浙江台州乱弹剧团团长尚文波
尚文波,浙江台州乱弹剧团团长,国家一级导演,兼任浙江省民营文艺院团协会会长、浙江省曲艺家协会副主席等职,为文旅部戏曲艺术两项“千人计划”培养人才,个人创作作品300余部,曾获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奖、田汉剧本奖一等奖、全国“群星奖”金奖、省“五个一工程”奖等奖项40余个。
2009年,尚文波接过了台州乱弹剧团的团长职务。一开始,他踌躇满志,以为“写写剧、接接戏”,就能将剧团带得风生水起。但临到上门,他才发现,等着他的是一个濒临解散的剧团——剩下的演员几乎凑不齐一本戏,工资拖欠了3个月——“踏进大门,我就后悔了。”尚文波回忆说。
既然接过了烫手山芋,尚文波不是撒手不管的性子。他自掏腰包,带着剧团走市场,四处接戏、唱戏,亲自抠演员们的道白发音,一边还要管吃管住管婚配,以情留人,让剧团运转起来。
但不过一年,厄运降临。一场车祸,半个团的演员重伤入院,眼看刚有起色的剧团就要垮了。尚文波不服气,“台州乱弹不能倒在我手里”,他“招兵买马”,日夜不停操练,27天复排7本大戏。当《宝莲灯》在泽国天皇村戏台重新上演,戏落幕,尚文波和演员们围在一起哭成泪人。
但台州乱弹,活了。
“越剧是女人,台州乱弹是男人。”尚文波如此解释两个剧种的区别,“越剧是小家碧玉,委婉动听;台州乱弹是大罗大鼓,高亢激昂,文戏武做,武戏文唱。”
跨行带领台州乱弹剧团,尚文波下足了功夫。他对乱弹的历史、剧目、唱腔、道白、特色等如数家珍,简单几句,就能让人听懂台州乱弹自何而来,因何而在。
除了复排传统剧目,尚文波更花力气创新。近年来,《戚继光》《我的大陈岛》《我的芳林村》《追星者》一台台新戏层出不穷,他更自己上手当编剧——《我的芳林村》他闭关九天九夜,“写到嘴巴出泡、耳朵流脓”。尚文波认为,台州乱弹的未来还在原创。自古乱弹多少戏,大多湮没在历史尘埃里,唯有创新创优,才能留下值得被戏台铭记的作品。
“民办公助,
给予我们更大发展空间”
台州乱弹剧团创办之初,由台州、椒江两级政府与海正药业、东港工贸集团、方远集团三家地方企业共同出资组建,一方面在经营上拥有自主权,一方面,政府也可通过购买公益演出、提供场地支持、协调资源等方式助力发展。
在尚文波看来,这样区别于国营剧团和纯民营剧团的“民办公助”性质,给了台州乱弹更宽广的发展空间:对比国营剧团,他们能灵活对接市场;对比纯民营戏班,又能承接政府帮扶。
这些年,他始终在思考“民办公助”这种体制带来的好处。他尤其看好全国各种非遗小剧种采取这样的方式办团。濒危的小剧种,政府全养,不合适,走市场,生存又有问题,“介于官方和市场之间,倒是有机会激活”。
“台州的剧团生态,比之全国,也有其典型性和先进性。”尚文波说,“我希望哪一天,咱们台州可以成为民营戏剧的文化高地。”
16年前,曲艺明星尚文波临危受命担任台州乱弹剧团团长,他的名字就与剧团的命运紧紧相连。在剧团历经波折、困难重重的情况下,他没有丝毫退缩,勇挑重担,毅然肩负起振兴台州乱弹的使命。作为剧团“领头羊”,他不仅是一个管理者,更是一个文化守望者。在传统戏曲日渐式微的今天,他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与创新。
尚文波深知,传统戏曲的传承不能停留在简单的复制上。他带领剧团对传统剧目进行创新改编,在保留原有艺术精髓的基础上,融入现代审美元素。这种创新不是对传统的背离,而是让传统艺术焕发新的生命力。在他的努力下,台州乱弹不仅没有成为博物馆里的“活化石”,反而在当代舞台上绽放异彩。
面对市场经济的冲击,尚文波展现出非凡的定力。他坚持艺术品质,不随波逐流,不降低艺术标准。在他的带领下,剧团走出了一条既保持艺术水准又适应市场需求的独特发展道路。这种坚守不是固步自封,而是对艺术本质的深刻理解与执着追求。
尚文波深知,戏曲艺术的未来在于人才培养。他倾注大量心血培养年轻演员,既严格要求又悉心指导。在他的带领下,一批年轻演员迅速成长,成为台州乱弹的中坚力量。这种对人才培养的重视,体现了他对戏曲艺术未来的深远思考。
在尚文波身上,我们看到了一个文化守望者的责任与担当。他的坚守与创新,不仅让台州乱弹这一古老艺术形式得以传承,更为传统戏曲在当代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经验。这种精神,正是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、创新性发展的生动写照。
编导:陶子骞
摄像:李扬 茅伟光
剪辑:李扬 陶子骞
视频:廖坚智
编辑:陶子骞
审核:郭颖
监制:牟毅
总监制:黄保才 葛昕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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